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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第一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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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露穿著一身休閑裝,租了輛自行車在上海的大街小巷穿梭,時不時地停下來瞧瞧看看,拍拍照,心情還算不錯。第三天,天氣有點悶熱,看樣子今天要下雨了。田露換上一條天藍色長裙,背個包,裏面裝了雨傘和其它隨身物品,依然騎著自行車朝昨晚計劃好的路線前行,一路風景不錯,難得能看到這麽多老上海的建築,還有老上海的風土人情,蠻有一番情趣的。中午在路邊的面館兒隨便吃了點東西,便又饒有興致地按地圖的指引,來到著名詩人-徐志摩的故居看看,透過鐵欄桿的大門,看著裏面靜靜的矗立著的已舊色斑斑爬滿植物枝蔓的小洋樓,田露禁不住感慨:“就在這樣一個精致的小院兒,小樓裏,那個多情的男子到底都經歷了什麽,可以寫出這般生動感人的詩篇?”一頓瞻仰過後,天漸漸有些暗了,看樣子大雨將至,田露騎上車準備返回酒店。停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,她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,只見那人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,正站在路旁打開包找著什麽。田露仔細了看,沒錯,那正是陳晨的助理-阿明。茫茫人海中巧遇故人,實在是令她興奮不已,尤其是阿明,正好可以向他打聽一下陳晨的近況。於是,她隔著一條街便大聲地喊阿明,阿明順著喊聲看到了田露,也一臉驚訝,沒想到此時此地竟不期而遇。紅燈剛一變綠,田露便一躍上了車,沖阿明方向騎去。到了跟前,田露跳下車。“露露姐,好久不見!這陣子你過的可好啊?戲殺青了嗎?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阿明面帶笑容地問。田露也笑笑說:“你的問題還真不少啊!我該先回答哪個呢?”兩人相視而笑。接著,田露回答阿明剛才的問題,說:“這陣子還好,我還剩下一場戲就結束了,不過道具出了點兒問題,所以在等,所以我就請了個假到上海轉轉玩兒玩兒。雖然我家在蘇州,離上海不遠,不過還真沒有在上海好好逛過,這回正好有這機會,多了解了解這個古老的大都市!”阿明“哦”了一聲點點頭。緊接著田露問:“倒是你,怎麽在這裏?不用跟著晨哥嗎?”阿明笑笑說:“他今天有私事,不用我跟著。自從《江湖逍遙游》的拍攝結束,晨哥只是接了幾個訪談的通告。再就是挑下一部戲的劇本兒,看了幾本了,這不,才訂下來。我就是來給他送劇本兒的!”阿明說著,遞出一個文件袋給田露看。田露疑惑地又問:“送劇本?難道他現在在這附近?”田露問著,小心臟不由自主地“嘭嘭”亂跳起來。阿明回:“不是的。導演說劇本有些細節要改,所以晨哥讓我去導演那兒把改過的劇本先拿來給他看看,明天早上再親自去和導演討論。所以我現在是去他家裏送改過的劇本。”田露一聽來了精神,瞪大了眼問:“晨哥家在這附近?”說著還四處張望。阿明伸手指著田露身後的這座大廈,說:“喏,就是這兒了!”田露順著他指的方向迅速轉身看去,只見一座高聳的外墻裝修頗為講究的豪華灑店式公寓屹立在眼前。想著自己竟意外的來到了陳晨家門前,感到既意外又欣喜。“露露姐,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?晨哥叫我這個時候過來的,他應該已經在家了!”田露聽到阿明這樣說,既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,問:“不請自來,這樣好嗎?”阿明笑著說:“沒事的!別看晨哥有時看上去好像冷冷的,其實他人很好的,之前不也幫過你很多嗎?更何況你們在劇組時那麽好,晨哥這陣子還經常提起你呢!這麽長時間沒見,這樣意外的見面,說不定對他來說也是個驚喜呢!”田露聽到阿明說陳晨曾提起她,看來他並沒有把她遺忘,心裏美滋滋地說:“那好啊!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事兒。”於是田露跟著阿明走進公寓,看來這公寓裏住的人物非富則貴,因為田露發現保安對生面孔查的挺嚴,若不是她和阿明一起進來,應該是沒機會上去的。兩人經過保安的核查後進了電梯,阿明刷卡電梯才啟動,他們直接上到二十層。這裏是一梯一戶,可出了電梯還是有段又長又寬敞的走,在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大都市,這可真是非一般的奢侈啊!兩人來到門前,田露開始莫名的緊張起來,想到一會兒看到陳晨,自己第一句該說什麽?“近來可好?”,“Hello!又見面啦!”還是其它什麽,田露腦子在快速思索著。阿明輕輕敲了兩下門,沒人回應。又再重些敲,還是沒回應。阿明一邊思索一邊自言自語著:“還沒回來嗎?”田露也納悶:“不是約好的嗎?怎麽不在家?難道今天看不到他了?”田露有些失落。阿明再敲了兩下確定房裏沒人後,從包裏拿出一把鑰匙,□□鎖孔裏,輕輕一轉動,只聽得“叮”的一聲響,門開了。田露詫異地看著阿明,問:“你還有晨哥家的門鑰匙?”阿明笑笑回應:“這有什麽奇怪的?我可是晨哥的助理,跟了他這麽多年,這點兒信任總歸是有啦!”阿明自豪地一邊說一邊推開門,又說:“露露姐,請吧!”田露笑著走進門。“好大的客廳,既幹凈又整齊!裝飾上既簡約又不失個性,倒是挺對主人的脾氣的!這就是陳晨的家嗎?他最私密的地方!”想到自己竟然走進了陳晨的家,田露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。換了鞋,田露和阿明走進客廳。阿明給田露倒了杯水,兩人便坐到沙發上等陳晨。因為阿明在旁邊,田露不好意思亂走動,只能兩眼不停地四處觀察。往剛走過的地方看,離外門不遠,在客廳沙發之前,有一個房間,應該是臥室吧?再轉回頭看看客廳裏,有一個敞開式的廚房,旁邊還有一個小吧臺,展示櫃上擺放著幾瓶看樣子價格不菲的紅酒和白葡萄酒。客廳的另一側有個內嵌的小走廊,估計裏面是洗手間,或通往另一個臥室或儲物間。田露一邊和阿明閑聊著一邊張望著。就這樣,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卻也不見陳晨回來。阿明著急了,打他手機,竟然關機,可能是沒電了吧!田露見阿明越來越坐立不安,於是問:“怎麽了?有什麽事嗎?”阿明一臉焦慮狀,說:“說好了四點半的,晨哥怎麽現在還不回來,手機還關機!今天可是我女朋友的生日,答應她晚上一起吃飯的,餐廳我都訂好啦!晨哥還不回來,這可怎麽辦?晚了,我女朋友一定會生氣的!唉!”田露想想說:“他可能有什麽事耽誤了吧,那我們把劇本兒放在這兒,先走,等他回來自然就看到啦!”阿明一臉愁容地說:“不行啊!導演有一些口頭交待,還有幾處要特別註意的地方,一定要我親自跟他說的,寫都寫不明白的!”田露一聽也為阿明發愁,再想想,突然有了主意,瞪大了眼睛有點興奮地說:“要不然你把要交待的內容告訴我,反正我也沒什麽事,我在這兒等他回來!”阿明聽到田露這樣說,雖感覺有些不妥,但目前來看也算是最好的辦法了,於是說:“那好啊!只是麻煩露露姐你了!”田露笑著回應:“跟我客氣什麽?”她這樣說著,心裏早已樂開了花!接下來,阿明跟田露交待了要轉述給陳晨的內容,田露認真地記著筆記,之後阿明將劇本兒交給田露,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後出了門,還沒等把門關嚴,田露就忍不住興奮地跳了起來。沒想到阿明又推開門折回,見田露如此,嚇了一跳,田露也不好意思地忙收斂起來。阿明並未追究原因,而是又一番叮囑後,走出房門,趕著去和女友約會了。田露小心翼翼地輕輕走到門口,通過監控往外看,確定阿明真的走了,才放松下來,又一次不能自已地蹦起來,激動的心情算是被完全釋放,然後自言自語道:“哼!這房子現在歸我啦!陳晨,有什麽小秘密可都藏不住嘍!哈哈哈哈!”田露說著還時不時露出得意的奸笑。

就這樣,她開始對陳晨的家進行大掃蕩。先是走進小走廊的衣帽門,打開門,摸到燈的開關,開燈。“哇塞!”田露禁不住感嘆:“只是一個放衣服鞋子的地方,竟然都比我家的客廳大!”走進去,打開大櫃,小櫃,抽屜。專門放襯衫的,專門放西裝的,專門放大衣的,專門放休閑服的,專門放居家服的,專門放領帶的,帽子圍巾,飾品,鞋子,包,甚至襯衫上的袖扣都有專門存放的地方。田露望著眼前這一切,禁不住再一次感嘆:“這往往在韓劇裏才看到的衣帽間,沒想到還真實存在。看來這有錢有講究的人,衣物存放還真是誇張啊!”接著來到衣帽間隔壁,這裏是個臥室,裝飾擺設還是簡約型,床單被子都鋪的整整齊齊,床頭桌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物件,看來這間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。接下來田露來到臥室對面的洗手間,裏面幹凈且整齊,鋁合金架子上搭的手巾好像是新的,似乎從來沒有人用過,水池看不到任何汙漬或使用的痕跡,就連一旁的洗手液也是滿滿的,看樣子也是新的。這裏看不到牙缸牙刷,也沒有剃須刀等日常用品。田露感覺有些奇怪,想:“難道陳晨不用洗手間的嗎?”從洗手間出來,田露突然想到剛進門時看到的離外門不遠的那個房間,突然興致大增,猜測那可能就是陳晨的臥室了,心跳又開始不由自主地加速。趕緊跑到那個房間,輕輕推開房門,打開燈,這裏果然是一間臥室,比剛才看到的那間要大的多。一張大床擺在中間,上面床單和被子平整地鋪著。床頭的右邊有一個小桌子,桌子上一本打開的書正扣放著,書旁邊還有一個水杯,剩著一點水在裏面。田露看到這些興奮不已,她確定這就是陳晨的臥室了,他晚上就是睡在這裏。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來到這裏,簡直跟做夢一樣!想著時間不早了,陳晨隨時有開門進來的可能,於是田露加快了自己掃蕩的速度,趕緊走進屋,先是拿起床頭桌上的那本書看看,好奇他會對什麽書感興趣,同時想象著他坐在床上邊喝水邊看書的樣子。然後打開右側墻的衣櫃,看到裏面放著幾件居家服,猜想這應該是他平時在家裏常穿的了,田露伸手摸了摸其中的一件,想象著他穿著它的樣子,忍不住嘴角上揚。然後走進臥室裏面的洗手間,拿起放在杯子裏的牙刷,想象著他在這裏洗漱的樣子。又看看馬桶,又是一番想象,突然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,接著感覺臉頰發燙,於是趕緊走了出來。看著眼前這張大床,田露突然有個小想法,自己輕輕躺在了床上,閉上眼睛,搜尋著他的味道,想著他曾睡在這張床上,就感覺此刻自己好似陷在他的懷裏,溫暖又甜蜜!少頃,田露從床上起來,整理整理被子和床單,她可不希望被他發現她曾躺過他的床,否則那可太窘了,那樣在他眼裏,自己和他的那些瘋狂粉絲又有什麽兩樣?花癡一般,雖然實際上根本就是沒什麽不同,一樣深深地陶醉在他的魅力中了!

田露重新回到客廳,來到敞開式廚房和吧臺又一頓看。最後打開冰箱,發現裏面除了一些飲品和容易長期存放的即食食品外,沒什麽東西。田露拿出一瓶礦泉水,走到電視旁邊,按了下音樂播放器的開關,房子瞬間飄起了悠揚的歌聲-“Spend all your time waiting for that second chance。For the break that will make it OK…“哦?沒想到你還是個懷舊的人!”田露聆聽著播放器裏陳晨存的歌,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喝點水,慢慢的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倒在沙發上睡著了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,播放器裏的存歌也播過了一輪,停下了。不知過了多久,大門“咣”的一聲被踢開,閃進來的人影直奔主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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